“……”沈越川还是没有任何动静,就好像从刚才到现在,他始终没有听见萧芸芸的声音。 躺在病床|上的、正在失去体温的那个人,已经不是江烨,而是江烨的遗体。
江烨偶尔会出现头晕目眩,但为了不让苏韵锦担心,他从来没有主动说起自己的症状。 楼下值班的保安还没换班,大老远看见沈越川就笑:“沈先生,终于看见你带女朋友回来了。不错,不错。”说着又招呼萧芸芸,“姑娘,以后你来,要是沈先生不在家,尽管叫我给你开门!”
“是我。”沈越川的语气明显很吃味,“你在哪儿?” 让那帮人停止开玩笑的最好方法,就是让他们知道他不喜欢听到这种玩笑。
“……”萧芸芸习惯了被沈越川变着法子吐槽,沈越川画风突变,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,却下意识的转移话题,“话说回来,你昨天回来后真的没有什么大动作,也没感觉到伤口二次流血了?” 而现在,苏韵锦穿着婚纱站在他面前,笑意盈盈的看着他,仿佛已经等了他很久。
想着,白色的大门已经被推开,整个办公室暴露在萧芸芸的视野内。 他向来擅长掩饰负面情绪,很快就组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,又把萧芸芸揽过来一些:“放心,我喜欢的不是你这一款,跟你开个玩笑而已。”
“好吧,一会见!” “……”
如果沈越川说担心她以后值夜班的事情,她选择不信。 阿光拿出手铐将许佑宁拷上:“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跟谁说的,或者……有没有想见的人?”
主治医生摊了摊手,深藏功与名的说:“你们才刚刚新婚,我不忍心看着你们分居。”说完,给了江烨一个“我懂男人”的眼神。 化妆师的动作很快,不出半分钟就赶了过来,让洛小夕坐到化妆台前,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箱子。
“……” 第二天。
在这么浓烈的八卦氛围下,陆薄言和夏米莉是同学,而且在校期间差点交往的八卦,早就传遍了公司的每个角落。 昨天晚上打车回到公寓后,萧芸芸满脑子都是沈越川和他那个新女朋友,数了几万只羊看了半本书都睡不着。
“你刚才光顾着哭,还没有去交住院费吧?”江烨摸了摸苏韵锦的头,“现在去。” 但事实是,两年了,苏韵锦一直没有屈服,她边打工边上课,过得不太轻松,但也绝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。
萧芸芸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后门的时候,前面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暧|昧可疑的声响,她猛然意识到什么,吓得后退了几步,一脚踩在一个饮料铁罐上,“刺啦”一声,铁罐和地面摩擦,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。 其实有什么好介意的呢?
苏简安深有同感。 萧芸芸忍不住扯了扯沈越川的袖子:“你一定要这么猛吗?”
沈越川坐在车子里,一根接着一根抽烟,直到烟盒里再也摸不到什么。 萧芸芸比沈越川容易对付不说,也比沈越川好欺负多了!
最初的时候,江烨还能去医院的餐厅吃饭,但到了后来,他已经连澡都不能自己动手,食欲也一天比一天差。 沈越川回书房,打开落地台灯,无影的暖光漫过整张书桌,铺满半个书房。
确实,没必要恨一个自作自受的可怜人。 他的神色明明没有任何变化,可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情绪是喜是怒。
意外归意外,但无法否认的是,萧芸芸松了一口气,在沈越川家总比在一个陌生人家好。 相比沈越川会出现,萧芸芸更意外的是他此刻的神情。
最后,萧芸芸还是规规矩矩的蹭到盥洗台前,用皮筋简单的把长发盘起来,一照镜子,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。 午餐后,薛兆庆带着许佑宁登上直升飞机,回A市。
“他们有没有什么还不知道,不过你表姐相信你表姐夫,而且她觉得那些照片出现得有点蹊跷,现在就当没看见那些照片。”洛小夕恨恨的瞄了夏米莉一眼,“可是我不能当那些照片不存在!我不知道这只虾米粒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婚礼上,不过,盯着她错不了!” 苏韵锦接过来,看都不看一眼,转手就扔进了垃圾桶。